摸鱼儿

心有OTP,笔末TBC

【福华】致Sherlock的一封信(中)

其实这一封信不太虐啦,但是时间已经推移到Sherlock跳楼然后决定离开的二十年后了,已经年过半百的军医会跟他说什么呢?。。。。

——谢谢继续支持的人——


Dear Sherlock,

  暮春五月,你的墓边。不知哪只贪吃的鸟曾经带来鸢尾花的种子,总之雨丝一飘,腾起一片淡紫色的烟。

  这是上个星期的事了,之所以现在才提笔写信,只是因为回来后我身体受不住了,感觉再温柔宁静的落雨,也有把人浸透的威力。怕是如今于我而言,卧病在床不能再当稀罕事,毕竟年少轻狂的岁月一去不复返了。

  几年之前的工作之余,我回了一趟Baker Street,进入闲置了多年的房间,灯亮起的一刹那,我看到灯罩下的一只巨大的黑翅蝴蝶,被头顶的光吓得一惊,扑扑飞起,开始在夜晚的房间里盘旋。小提琴的旋律依稀可闻,从窗帘的褶皱、壁纸的花纹中丝丝缕缕地升上来。当天晚上我睡在布满尘土的沙发上做了一个梦,梦到这么多年不可避免的庸俗只是幻象,梦到时间这匹白色的马驹还站在最初的地方,梦醒以后我终于做了个决定,于是从那时起我搬回了221B。

  不忙的时候,我时常光顾你带我去过的那家街角小餐馆——并且从不付钱——和善的胖老板固执地认为我是你的~额~男朋友。托你的福,我在伦敦处处有特权。 

  然而我常常想,以我对于情侣有限的理解,两个人难道不应该是朝夕相处长相厮守的吗?不应该是生同衾死亦同穴的吗?而我们如今天各一方道阻且长,所以胖老板错了,很多人都错了,我们可以说是亲密无间的朋友、患难与共的兄弟、与子同袍的战友,但我们就只能到此为止,仅此而已。而且,你回来之前,永远停留于此。 


  不说这个了,前一阵子我去了意大利,和Simon一起(他现在是我的助手了,每次在心里叫他Sherly时都挺爽的),受邀调查MAFIA的一个新构建的庞大的地下帝国。走在巴勒莫郊外的深绿色海岸,不远处的大海就像一只温柔蛰伏着的野兽,海面皱着极细的波浪,目光尽头海天相吻,地平线上时间凝固。MAFIA(黑手党)本就来源于阿拉伯语的庇护,指中世纪时候当地人为了防止突厥人骚扰的结社组织,后来逐渐演变成有着严格纪律和空前势力的世界级黑帮。如果MAFIA是一张网,那么西西里岛就是网的正中心,这是个一念天堂、一念地狱的地方。

  你会不会感到惊奇,什么时候连脑子里只装着地球绕太阳转这种垃圾的John也能够带着徒弟破案了,这没什么,人不是从娘胎里出来就一成不变的,生活会逼迫他一次又一次脱胎换骨。所以大部分的时间里,我尝试像Sherlock Holmes一样思考,脑子里装满烟灰、地图和各种代码,而不是政党、太阳系和度假胜地。我必须得承认对于一个不再年轻的人来说,任何挑战和改变都是很痛苦的,但是很充实,充实到足以消磨你离开后这漫长漫长的时光。


  离开西西里岛的那个晚上,夜空像是一块被冻透了的玻璃,我走在下面,缩头缩脑地等着它发出龟裂的脆响。然后我想起来某年某月的某一天,我们并肩走在伦敦某条不知名的羊肠小道,墨蓝色的天空被两侧高楼阻挡,只有,怀里的星星发出微弱的光,你说“To the very best of times(致我们最好的时光)”。 

  王尔德说,生活是世上最罕见的事,大多数人只是存在而已。我觉得在某些特定的时间,我也曾逃离存在的虚无,随心所欲地生活了一场——用你的话说,这种感觉让人血脉喷张。然而这一切都成为了过往。


  Sherlock,你离开了20年,我也就想了你20年。我想啊想,然后一天早晨我发现,我已经记不清了。我知道你有浅绿色的眼眸、乌黑柔然的卷发和线条分明的脸庞,可是这些再也拼凑不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了,所有鲜活的记忆都会褪色,所以我把你画了下来,在柔软而充满弹性的画布上。我改了很多遍,直到他符合我印象中你的样子,高贵又傲娇。我随身带着他,以保证他日你我再次相见,我能第一时间认出你,拥抱你,带你回到221B,告诉你时光未央、岁月静好,我一直在等你——而我也终于等到了你。 

  正所谓念念不忘,必有回响。

Yours,

John Watson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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